2025年4月30日晚，吃瓜网 企业史研究所、经济学党支部与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史学系联合举办2025年第2期（总第82期）研究生经典研读分享会。本次读书会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线下地点是吃瓜网 学院路校区综0506教室。两校师生对司马迁的《史记·货殖列传》进行研读和讨论。

参加本次经典研读活动的有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周建波教授，吃瓜网 企业史研究所李晓教授、巫云仙教授、陈芑名老师、曾江老师，以及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和吃瓜网 企业史研究所硕博研究生20余人。读书会由巫云仙教授主持，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石红崎、吃瓜网 博士研究生陈维聪、张莹和徐达做主题汇报。

石红崎同学从《史记·货殖列传》的一段名言引入，从国家的形成、时代特征、宏观的治国之术和微观的商道哲学来探讨《货殖列传》中的经济学理念。首先从国家起源的利益需求角度论述国家的产生不是偶然的，而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结果，是由于人们的利益需求，国家才产生的；其次对《货殖列传》的时代特征进行分析，当时所处的是一个从铁器革命到社会大分工的完成、商品经济繁荣到平民阶层崛起的时代；最后以范蠡的平粜法为例论述国家的宏观干预，以子贡为例论述儒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商道智慧。

张莹同学侧重从《货殖列传》所体现的司马迁经济学思想进行分析。首先对司马迁的生平、时代背景和该书地位进行概述；其次简述本书的结构和主要内容；之后重点举例讨论该书中所体现的农工商虞并重、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人性论、分工、价格波动、经济周期和政府干预等思想，最后结合古今谈该书对当代的启示，如把握规律，逆向思维；如何利用比较优势，进行差异竞争；如何顺势而为，知进知退等。

陈维聪同学从哲学经济观、富豪代表、汉朝经济地理图三个维度，深入剖析这部经典之作，并揭示其中蕴含的深刻经济思想。首先，分析司马迁对人性逐利本能的客观认知，为商业活动的正当性提供坚实的哲学基础，且其强调经济活动应遵循自然规律，倡导“因之”的经济政策；其次，以范蠡、白圭等富豪代表为例，阐述其各自的商业经营与企业管理的关键要素；再次，从空间维度论述汉朝的经济地理图，古代中国经济地理格局的宏大画卷揭示经济发展的地域差异与内在联系；最后总结《货殖列传》中所体现的商业经营与企业管理的本质和规律，穿越历史的长河，始终闪耀着智慧的光芒。

徐达同学围绕《货殖列传》所记录的主要代表性人物的事迹及其体现的经济思想进行阐述和总结。首先介绍《货殖列传》在《史记》中的重要地位以及古代重农抑商的背景和成因；随后就文中出现的范蠡、子贡等商人的主要事迹及其蕴含的经济周期、投资思想和经济思想进行阐述，并与近现代经济思想进行对比，认为这些内容充分说明早在2000多年前司马迁就已经总结出现代经济规律和商业智慧；最后结合中国传统商业文化的传承、企业家精神的渊源等角度进行总结。

图1 读书会线上部分

在自由交流与讨论环节中，同学们围绕司马迁的《史记·货殖列传》展开宏观与微观、时间与空间、古今中外对比等多维度探讨。有同学们认为，《货殖列传》中“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诲之，其次整齐之，最下者与之争”体现了政府干预经济程度的梯度划分；有同学提出范蠡等商人群体所体现的商业思想、义利观、诚壹之道对当今社会很有启发；也有同学认为地理因素是一个重要变量但不是唯一决定性因素，制度环境、技术创新等都是影响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同学们认为《货殖列传》中这些因地制宜的思想、义利观点、善因论等经济思想跟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司马迁与亚当·斯密等后世西方经济思想既有相通之处，也有差异性。

针对同学们的报告和发言，老师们给出以下指导意见：

曾江老师主要从纵向、横向对比的视角进行剖析。从纵向来看，从以前的先秦诸子百家的思想，到《货殖列传》再到《汉书》，时代的不同，中间有思想上态度立场的转换，从纵向思想史的线索去来解读是非常好的一个视角。其次是中西对比的视角，在古希腊谈商品交换的正当性和公平问题时，《货殖列传》就提出如何利用价格波动来赚钱，还谈到国家如何利用这种商业规律来进行调控，相比西方，我国的经济思想具有先进性。再次，关于商人利润的来源，《货殖列传》中很多商人经营的是山泽之利，是存在一定自然垄断的一类商品，在需求上它又是需求弹性非常小的必需品，这样的利润其实是带有垄断性的，它不是完全竞争的利润，所以从这个角度，我们能够看到很多古代商业的发展特征。

周建波老师首先对阅读中国经典以及同学们的汇报和分享表示认可。他强调商品经济发展的原因，是铁制农具推动农业的发展，在小农经济发展基础上，社会有了剩余，商品流通在全社会的范围内广泛地开展，于是有商人的画像、经济地理的画像。其次，是要认识到商品经济具有其自发性和无序性。在商品经济发展过程中难免会造成囤积居奇、虚假包装和宣传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宏观管理的任务就是把其副作用降低，使其跟其他产业尤其是农业达到一种均衡，这就涉及到国有经济发展的问题。此外，还要认识到商品经济发展可能存在的一些局限性，如债务伦理等问题。农业具有周期性，而债务的特点是到期偿还，因此就可能造成系统性金融风险，由此可能会引发土地兼并等问题，这时就需要关注社会的保障问题。

图2 读书会线下部分师生合影

李晓老师首先提出司马迁是具有很强的现实意识的。虽然《史记》是一部史学巨著，但其也是立足于现实的，是关注现实中一些对国计民生具有重大影响的经济政策问题的，这对我们今天无论是学习经济学、政治经济学还是经济史都有重要的启示。我们不能就事论事，也不能就历史谈历史，而是应该有很强的现实关怀。其次，司马迁开创的关于自由竞争的思想要比西方相应的思想早且深刻，但他也没有完全去否认政府的作用，他选取了具有代表性的货殖家的例子是为了给宏观政策制定者和微观经营者提供参考。最后，李老师强调要将这本书跟现代的一些经济学理论很好地结合在一起，相互映照，相互反思。这是我们读书会第一次了解中国传统经典，这样的阅读对我们构建中国自主经济学知识体系具有现实意义，对于我们增强文化自信提供了非常有益的帮助。

巫老师首先对大家在“五一”长假前依旧踏实学习探讨的精神给予赞扬，并充分肯定四位同学的认真准备和分享，同时也对同学们提出期许。她提到《史记》的作者司马迁的远大志向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这是立志治学的一种哲学方法论，司马迁的这种思想境界更是我们当代学人应该学习的，她鼓励同学们要在各自的行动中践行这样的理想追求，为国家建设需要而认真读书。

“五一”小长假前夕的这场读书分享会持续近三个小时，师生们以传统经典为媒，在分享中拓宽视野，贯通古今，在交流讨论中碰撞思想火花，这是我们假期生活的最大收获。

图：王鸿隽、周王心安

文：张莹

审稿：巫云仙

审核：徐庆